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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顧妙音的葬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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‘唰’地一聲,赫連謹將她手中的書盡數搶過,急喝著:“不行!”

顧妙音揪著五脈金針的一角,可憐兮兮地說:“就借我看一晚上,就一個晚上。”

赫連謹一疊聲地質問道:“第一,你消失十日回家後打算怎麽說?第二,不論你扯了什麽謊,這幾本書你又要如何解釋?第三,不論你如何解釋肯定會有漏洞,不借就是不借!”他揮手指向大門:“走!”

顧妙音扁嘴松開了手,一步三回頭地喃喃道:“不借就不借麽,幹嘛這麽兇……”走至門口,她突的出聲:“我過兩天再來看你,多謝照顧,拜拜!”

還不及赫連謹作何反應,她直接順桿而下一溜煙的跑沒了影!

赫連謹折身掀開窗子,半個身子都探出了小築房外沖著她的背影喊道:“你再來的話休怪我不客氣!你聽到了沒!餵!餵!臭丫頭!餵!”

遠遠消失的小小身影讓他的心沒來由的空了一下,回味著她最後一句話,竟不由燦然一笑,猶如金子般的晨光灑在他的臉上,挺拔如竹的身姿久久未曾再動。

她隨手折了一支野草拿在手中把玩,心思卻盡數飄到了小築那兒去;爹爹常年游走鄉野之間就是為了找這本五脈金針,那白面鬼簡直太小氣,他留著又沒用借給自己看看又能怎麽樣,哼。

母熊渾噩的游蕩在野林之間,一身緞子般的長毛再也不覆當日的榮光,充斥血絲的眼透著一種將死的陰霾;跟在她身邊的小熊則比它還虛弱三分,這一切都拜蘇娘子所賜,她的毒術若要論第二,那這世間恐怕難有第一!

一個拐角,仇人相遇分外眼紅,也或許是……

顧妙音首先跌在了地上,眼看著面前的兩只熊有點欲哭無淚的感覺;小熊一見她直接暴走發狂想要沖過來,母熊卻沒給小熊絲毫機會,直接一爪子給拎了回來,不知對小熊吼了些什麽小熊才逐漸安靜下去。

母熊虛弱地坐在了地上,沒錯,是坐著,像人那樣的坐著,這麽一看熊兒倒平添幾分憨厚可愛,它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,就像一口氣均不上去馬上就要死了的感覺。

顧妙音這一次見到兩只熊不再有上次那種即將死亡的危機感,確切的說,不但沒有危機感反而對兩只熊的處境心生可憐;尤其那只小熊,上次扔出的藥灑在了它的眼睛上,直到今天它眼睛還腫的像個核桃似的。

“我不傷害你們,我只是看看你們是不是生病了,你們不要吃我呀。”顧妙音小心翼翼地接近母熊,就好像它們能聽懂人話似的嘀嘀咕咕。

母熊達攏著腦袋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樣,絲毫沒在意她的接近;這反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。有時候就是這樣,對手給你一點反應,你會知道它是要殺要放,也好提前在腦袋裏思考一下是脫身還是拯救,而一點反應沒有的對手反而讓人難辦。

怎麽給熊看病?

待顧妙音走到母熊身前才想起這個關鍵性的問題!

把脈……,熊也有脈嗎……,肯定有的話,在哪呢……,算,還是從體表看吧!

顧妙音撥開它的長毛,本應粉嫩的皮膚此時竟透著一種死灰色,她不由皺著眉頭又翻看了下母熊的眼,這一眼當真可怖,距離近不說而且那眼睛……,已經不能說是橫布血絲了,眼皮遮住之地全部是紅青紅青的,眼珠上的血絲就如一個人的覆雜掌紋一般,鼻頭且幹,唇幹裂有血,雙掌皆有幹燥裂痕,想必走起路來應當很痛。

“中毒?”

她嘀咕了聲又跟母熊商討道:“你把舌頭伸出來,確認這種毒最重要的就是看舌頭了。”

母熊眨眨眼呆了一會,舌頭嗖的從嘴裏淌出來蕩在嘴前,一串兒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胸前的鬃毛上。顧妙音被母熊逗的一樂,怪不得人說傻熊傻熊,這一出摸樣能不傻麽。

“果真是晚霞燒蓬萊!”她看著那青黑的舌頭嘆道!

此毒藥性屬火,中毒後內火上攻全身炙熱,眼珠充血皮膚伴有幹裂,舌苔青黃舌青紫,解毒之方乃是落花教不傳之秘,想要延緩病竈唯有用極冰之藥來緩解,不過也僅是緩解,就算吃再多也是治標不治本!

她翻開隨身包裹掏出一瓶早先制好的冰露含清丸,此藥是采摘淩晨露珠混以薄荷,菊花,黃芩,黃連袍等涼藥所制,不過藥性只能算溫和,用它來對付晚霞燒蓬萊估計一瓶灌下去也只是能延緩病竈一天而已。

她將藥七三而分,分別給兩只熊服了下去,道:“今天估計不會很痛,我回去問問娘,明天再給你們送點別的涼藥。”

母熊服藥以後藥效還未發揮,只是無神地望著顧妙音呆坐。小熊藥效上的比較快,這一會兒的功夫那眼中的血絲就已經緩解不少,不過內火燒的它仍舊難受,也是沒有心思搭理顧妙音。

顧妙音拍拍屁股上的灰土起身繼續下山;十日沒回家不知娘得擔心成什麽樣子,一頓胖揍是跑不掉了,哎。

踏入村門口,一眼望去真可謂百裏空巷!往日繁華的的村中心竟沒有一個人!

一陣若有似無的哀樂在遠處綿連不絕,她不由安了心,道:“怪不得沒有人,原來是有人去了。”

歡快地以小跑的速度奔至家門,眼瞧攢動的人頭奏鳴的哀樂,她腦袋不由轟的一下:“我娘去了還是我爹去了?!娘!你在哪!”

這一聲咆哮讓滿屋子的人都楞住了,就連奏樂的樂師都鼓著臉將哀樂吹成了直線,林媽看著顧妙音楞楞喊道:“音,音丫頭?!”

林媽的一聲喊才讓滿屋子人回過神來,旋即這本就不大的小院立即沸騰了!

本在靈堂蘇娘子聽到這番議論,當即一副怒容推人而過,小跑到顧妙音的身前劈手就是一巴掌,手掌殘留的熾痛豈有她這幾日心來得痛?她俯身猝然攬過顧妙音入懷,心中是既怒且喜,一時打也不是疼也不是,讓她不知所措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,風韻猶存的鵝蛋臉表情換個不停。

“娘,這是,我,我的葬禮嗎?”顧妙音管不得蘇娘子摸在傷口上的痛,只是楞楞地看著一縱人問道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HOHO,兔子天天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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